今日晴

是个英厨。

【APH/英中心】百年孤独

国设
爆肝产物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
我真的是英厨……最爱sir了QAQ

我们是国家意识体,我们代表国土,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国家的影射,我们代表了国家的一切,唯独不代表自己。

有时候会想,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我的名字是英/国,全称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我是国家,也是亚瑟•柯克兰。

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我是国家,但也被赋予了人类的名字。

那么,我也是拥有感情的吧?

我们随国家的诞生而存在,随国家的覆灭而消亡。可,如果说我们由国土、政府、人民而组成,那么我们作为人类的感情和意识,是否属于自己呢?

那大概是……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英/格/兰。

那么亚瑟•柯克兰也不复存在。

(一)

英/格/兰的天空常年不见阳光,与世隔绝的地理位置和多雨的气候给予了这个海上孤岛独特的温润又清冷的气质。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的雾气与雨水之下的雾都之城,伦敦是它的心脏。

这样安静温厚的英/格/兰,曾经也是疯狂的肆虐的不可一世的,刀尖舔血枪火连天,诞育了牛顿的智慧绝伦与莎士比亚的温文尔雅并不妨碍他用蒸汽敲开世界的国门,肆意狂妄的将四分之一的世界踏在脚下宣其为己所有。

在亚瑟•柯克兰的身上,你会发现蔷薇和红茶的香气与刀锋的锐利是没有违和感的。

后来,海盗脱下了战袍卸下了刀甲,换上了绅士的礼帽西装和手杖。这个岛国开始在世界一角安静平和的运转,用它厚重悠久的历史文化一点一滴影响着、融入着世界。

下午四点钟,正是英/国人喻为“一切为了下午茶而停下”的时间。从繁忙深重的工作里抬头,严谨认真的英/国人总算得以松口气,享受一下一天中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亚瑟揉了揉僵硬酸痛的右肩,签署好最后一份文件,抬头看向了窗外。窗上的花纹仍旧是古老繁复的纹样,窗外已经雨停,却仍听不见知更鸟儿的叫声,一切都很安静。

亚瑟将茶桌搬到了小花园里,泡上一壶香气不那么浓郁的锡兰红茶。花园里的蔷薇被照料的很好,一丛一丛的红与白交织错落,常年雾雨朦胧的天气下,有露水在花瓣上盈盈发亮,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莹白的茶杯捧在手里,能将红茶的热度从手心通过神经末梢传到心脏然后到达四肢百骸。

“听众朋友大家好,今天依旧有阵雨,晚间可能会有大雷雨,请关好家中门窗,勿将宠物放于屋外,出行前带好雨伞……”摆在旁边的小小的蓝色的收音机不知何时被开启,柔缓的女声低声播报着。亚瑟望着杯中自己几近透明的倒影怔怔出神,贪恋这种温度一般慢慢握紧了颤抖的双手。

(二)

亚瑟•柯克兰生来孤独。

在被征服的不/列/颠领土之上,盎格鲁撒克逊人在此赐予他姓名、语言与生命。于是他降生于那片荒原,名为英/格/兰。

终结七国时代,统一英/格/兰,爱格伯特成为了他的第一任君主。那时亚瑟•柯克兰尚且年幼懵懂,只知国家内部的战乱让他小小的身体疼痛不堪,而他无从倾诉,无人可依。

君主不定,王朝更迭,甚至于连坚持的信仰都不能唯一。面对历史进程,既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身处风云变迁的漩涡中心,亚瑟•柯克兰深知只有己身强大,才有资格心有所求。他渐渐成长为身形挺拔瘦削的少年。

公元1788年,英/格/兰征服威/尔/士。亚瑟•柯克兰踏上岛屿西边的山地,宣布此处成为英/格/兰的领土。

征服与强大的快感,滋生在少年孤独的心中。

谁说掠夺而得的温暖不是温暖?

(三)

法/国。

那个同样是金发的长发少年与他相隔了一个海峡,英/格/兰与法/国缠斗了数百年,亚瑟•柯克兰也就与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结下了百年不解的恩恩怨怨。

在那场大火将少女的单薄身体吞噬之时,亚瑟仿佛看见了弗朗西斯紧缩的鸢紫色瞳孔中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恨意。大概是痛恨与自己为敌的英/格/兰,也是痛恨自己的无能。那恨意似一场大火弥漫开来,非但没有将两人百年来的羁绊纠缠烧个痛快毁个干净,反而将两人的关系烧融在了一起,千丝万缕再也剥离不开。

亚瑟与弗朗西斯抢过领土,抢过贸易物,抢过那对兄弟的抚养权。他们曾满身鲜血揪住衣领恨不得杀了对方,也曾恶语相向斗的难舍难分不肯落一点下风哪怕是在言语上。

而弗朗西斯有时也是多情的伪善的温柔的,他甚至曾将亚瑟轻柔的抱在怀中、为他认真修剪过他那一头沙金色的总不肯服服帖帖的发。亚瑟从未对弗朗西斯有过好脸色,但也从未想过真正的杀死他失去他。千百年缠斗不休,甚至于出现“彼此家里的国王是对方家里的人”令人啼笑皆非的状况。亚瑟曾被戏称为“只要哪里能打弗朗西斯哪里就有他”,说起来好像也是这样没错。

我们互相残杀,却从未想过失去对方。

(四)

西/班/牙。

前海上霸主与现海上霸主。

前日不落帝国与现日不落帝国。

听上去就不像是能和谐相处的友好关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们熟悉对方的时候永远是在战场上。如果说无敌舰队的覆灭是因为恶劣的风暴而没有让这位前帝国阁下真正低头,那么七年战争后英/国几乎摧毁了法/国和西/班/牙的全部海上战力,彻底让太阳从西班牙的国土上落下。

将对方军舰上的旗帜斩于刀下,亚瑟轻蔑的打量着伤重倒地的男人。那人的眼瞳也是绿色,但却与自己不同。如果说亚瑟的眸子是明晰透澈的湖水与晨雾弥漫的森林,那么安东尼奥的眼睛就是浓稠深邃的油画。

那个男人艰难的爬起坐在地上,低着头好似轻声说着些什么。亚瑟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傲慢的说:“抬起头来。”

安东尼奥缓慢的抬头望向亚瑟,被士兵绑缚在身后的双手猛然挣开,然后他站起揽过亚瑟,一言不发的吻了上去。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应该是被自己打到吐出来的,亚瑟在毫不留情的咬下安东尼奥的舌尖再次品尝到这股并不那么好的味道时想。

在同一片海域之上,也有不同的绿色碰撞。

(五)

普/鲁/士。

中欧那个银发红瞳老是自称本大爷的狂妄自大的家伙,接触起来也不让人讨厌。

为何会意外的如此意气相投,甚至于结盟对抗弗朗西斯那个混蛋,如果是针对英/国和普/鲁/士,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为“国家利益”,但是放到亚瑟•柯克兰和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身上呢?

是因为基尔伯特对于腓特烈大帝近乎狂热的信仰与崇拜吗?与自己对于伊丽莎白女王的信赖和听从一般,这是他们身为国家所遇见经历的千千万万个人中少有的能够记在心中并且念念不忘的有特殊意义的人。

这样的人,为了国家荣耀而努力,自然也就是为了他们。

除了比肩合作,也不是没有站在对立面去战斗过。国家意识体是听从上司命令,听从政府与人民意志的,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受自己所主导。所以这次站在奥/地/利这边,去对抗普/鲁/士的时候,英/格/兰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一切利益至上,为了国家发展。

那么这次以敌对阵营再次相遇的彼此,当看见那个白发红瞳的男人端正坐于马上、凝视自己的时候,亚瑟•柯克兰的感受呢?

我们拥有同样的执念与信仰。

(六)

美/国。

阿尔弗雷德。这是个如果在七月份,连同“独/立/战/争”一起提及,就会让亚瑟吐血不止的名字。

1763年,七年战争结束,英/国战胜法/国,夺得美/国、加/拿/大和印/度的控制权。那时的英/国意气风发,北/美之于它不过是殖民地之一而已。但是阿尔弗雷德对于亚瑟来说却不是简单的“之一”或者“而已”就可以表述的存在。

生于孤独,长于战乱的亚瑟•柯克兰,在看到在这片广阔大陆上初生的阿尔弗雷德时,他便发誓要永远守护好这个“弟弟”。

孩子的身体抱在怀里是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亚瑟不知道他会经历怎样的未来长成何种模样,但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着盼望着这孩子的成长。于是在阿尔弗雷德面前,亚瑟收敛锐利锋芒洗去血腥气息,从心底里滋生出从未有过的温柔来待他。

亚瑟可以为了给阿尔弗雷德做士兵玩具让自己只会拿剑的双手做起可笑的手工活儿甚至砸伤手臂,也可以为了他无理取闹似的哭喊打闹跨遍整个大陆去寻那一丛勿忘我蓝铃花。

不管英/国对于美/国的殖民政策如何,至少亚瑟对阿尔弗雷德倾其所有。这让亚瑟第一次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存在是否只是国家的映射,而只是全心全意守护着自己心爱的弟弟。

这也就是为什么,几年内迅速窜高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在惊觉于已经要抬头看他,看他冷淡的对自己说,他想要独立和自由的时候,自己会如此的伤心欲绝。

但,只要是阿尔弗雷德想要的,亚瑟必定会给。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国几乎是用了纵容和忍让的态度去对待这场战争,甚至没有一队英/国的精锐部队踏上这片广阔的土地。否则就算是有法/国的援助,美/国想要完全取得胜利也根本没那么简单。

英/国殖民美/国。亚瑟将阿尔弗雷德视作最珍爱的弟弟。

英/国承认美/国独立。亚瑟在雨地里打落了阿尔弗雷德的枪支,其实都不是想要伤害他,而是亚瑟知道那孩子用的那种枪支进水后容易走火伤到持枪的人。他以刀尖相向,面对对方惊愕的脸,颤抖几许后终究扔下了枪,跪倒在地上,满脸不知是雨还是泪,喃喃自语——

“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啊,笨蛋……”

如果注定会离开,那么当初为何你又要牵起我的手。

(七)

世/界。

1837年6月20日,维多利亚女王继位,英/国由此开启了为期64年的“日不落帝国”时期。在这段被英/国称为“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中,大/英/帝/国的领土达到了3600万平方公里,经济占全球的70%,贸易出口更是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还多上几倍。

亚瑟•柯克兰至今仍然记得,那是自己第一个以“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女王和印度女皇”名号称呼的君主,这位身形娇小的女王,带领整个英/国走上了世界之巅。

这个时期的英/国,几乎无可匹敌。历史记载“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我们的玉米地;芝/加/哥和敖/德/萨是我们的粮仓;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是我们的林场;澳大利亚、西亚有我们的牧羊地;阿/根/廷和北/美的西部草原有我们的牛群;秘/鲁运来它的白银;南/非和澳/大/利/亚的黄金则流到伦敦;印/度人和中/国人为我们种植茶叶;而我们的咖啡、甘蔗和香料种植园则遍及印度群岛;西/班/牙和法/国是我们的葡萄园;地/中/海是我们的果园;长期以来早就生长在美/国南部的我们的棉花地,现在正在向地球的所有的温暖区域扩展。”

这样意气风发的年代,正是可以肆意狂妄的时候,英/国将四分之一的世界踩在脚下,亚瑟•柯克兰也就变成了人们口中不敢提及的存在。

只有拥有更多,才无畏失去。这是亚瑟心中一直秉持的信念。

因为自身强大,所以才能与欧/洲的那些混蛋们纠缠恩怨千百年,而没有被历史的洪流卷进去连渣都不剩。

明明自己已经很强大,可是内心却愈发空荡。

那后来呢?

后来……正如王朝更替,站在顶端的总不可能永远是那一个人。相隔一个海峡的长发少年,现在已经长成大叔的国家仍然与自己缠斗不休;在自己这个“日不落帝国”渐渐崩盘之时,前“日不落”也早已退出斗争的主流;曾几何时笑的狂妄自大的家伙用生命养育出了优秀的弟弟,而自己几乎湮灭在了历史中;而那个曾经抱住自己哭喊着不让自己离去的小孩呢?那个小孩早已脱去稚气,能够与他并肩甚至在他之前领头独行。

英/国早已不是那个能骄傲的自诩为“世界之巅”的国家,亚瑟•柯克兰也渐渐学会收敛锋芒温和待人,将骨子里的绅士风度以属于英/国的文化方式传播于世界。这个古老的资/本/主/义国家,对于世界仍然在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具有极强的影响力,并且掌控世界的舆论。是任谁也不会小看和忽视的举足轻重的存在。

听上去很重要不是吗?重要的好像不可或缺一样。

可如果某天英/格/兰的消失成为必然,那么亚瑟•柯克兰将会如何?

答案是,亚瑟•柯克兰将会不复存在。

(八)

“感谢自愿接收我国国民的国家,那么在此我正式宣布,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取消建制,英/国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世界各国的影视屏幕上,女王摘下了王冠,面对镜头,用缓慢平静的语气宣布了这一震惊世界的新闻。

2130年,由于温室效应全球气候变暖,南北极冰川融化,海平面大幅度上升,继图/瓦/卢和马/尔/代/夫之后,大/不/列/颠/岛也将完全沉没在海平面之下。国民的迁移是早已部署多年的事情,可让世界没想到的是,英/国会直接放弃作为国家的存在,而不是另求它法再做挣扎。

面对既成的事实,亚瑟•柯克兰很平静,该说是放弃挣扎呢,还是接受事实呢。随便吧,他已经无所谓了。国土消失,政府解散,人民迁至他国不再拥有英/国国籍。他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签署好的文件是作为国家意识体对接收原英/国国民的国家的承诺,承诺国民自此入移民国国籍,而英/国将会消失。

亚瑟•柯克兰生来孤独……

他想到了自己初生在那片荒原上的情景。茫然若失,惶惶不知所措。后来千百年也是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毕竟是国家啊……自己只是一个意识体,哪有资格去像人类一样拥有朋友?该是说,连感情都不该存在。

双手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拿起茶杯,失去了国土、政府、人民,我已经是不该存在的了……亚瑟苦笑着勉力站起,却因为站立不稳踉跄倒下。

就这样消失吧……我已经太累了。亚瑟这样想。

如您所愿,请您,安静的睡下吧……

亚瑟湖绿色的瞳孔映出的最后一眼,是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冲上前来想要拉住他的手和紧张恐慌的表情。

喂,照照镜子吧,看看你们的表情有多可笑。亚瑟模糊的想着,几乎要笑出声来。

而事实上就在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听到的是:“这最后的时刻,不是自己一个人迎来,好像也不错……”

这声音轻若呢喃。

“亚瑟•柯克兰生来孤独……”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

伸出的手并没有触到任何实物,而是停在了空气中,似是大脑空了片刻,失去了一些什么重要的记忆。弗朗西斯颇为困惑的看着自己抬起的手。

阿尔弗雷德向前扑去的怀抱一空,他下意识的抱住双臂想要困住什么不让他溜走,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哥哥我这是在干什么?”“Hero也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国家意识体们困扰的思索着。

红与白的蔷薇在怒放。

桌上的红茶早已冷却。

亚瑟•柯克兰生来孤独。

亚瑟•柯克兰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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